【月岛明光】伪善者
>>>完全不知道在写啥，就这样好了。只是想写一下月岛哥哥的故事，感觉自己也挺像他的，那种对于过去成功的自己的怀念以及对于现在一事无成的自己的厌恶又无可奈何。
>>>索性是走出来了啊【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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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毕业于宫城县乌野高校的月岛明光。”他用着低沉的声音说着话，沙哑到不行，“一年级。”连带着鞠了个很标准的九十度的躬，咬着嘴唇，表情因为被刘海遮盖住所以无法看见，“非常，非常喜欢打排球。”最后的那一句光听声音就感觉到却像是要哭出来那样，“非常，非常喜欢打排球。”
【1】
那还是他在高中时候的事情。
月岛明光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推开了自家的大门，背包里塞着替换下来的衣服，脏兮兮的球鞋被提在手里，唰啦的一下，门被打开又关上。
“我回来了。”他看着跑出来迎接自己的弟弟，顺势弯下腰一把把已经开始长个子的人捞起来夹在臂弯里，“晚上好，萤。”
“哥哥今天教我打排球好不好。”双手高高举起的人很开心，脚胡乱蹬着，“我等了好久了。”
“抱歉抱歉，今天大概不行，我得早点睡。”
“哎……好失望。”
“下次怎么样？”
“失望。”还没有变声的少年依依不饶地揪着袖子央求着，“就一会儿。”
“今天真的不行。”
被正式拒绝的人也只好放弃，从玄关走到客厅用了不到一分钟。
“今天的哥哥也是队伍里的主将么！超厉害的那样。”话题变换的很快，和之前的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只是随性想到就说出了口。
“是的。”月岛明光把月岛萤放回到了椅子上细心地用纸巾给他擦了擦手，“今天也是超厉害的主将。”语调自然到不行，没有任何破绽。
“那么明天呢？”饿极了的人来不及等到手擦干净就去抓刚刚摆上桌的炸猪排，上面浇着厚重的酱汁，滴滴答答落在白色米饭上，闻起来很香，“明天的哥哥呢？”
“一直都是。”他伸出手揉了揉边上坐着的人，“这样的答案满意了么。”说话的时候手边的杯子被添上了滚烫的开水，热气熏得皮肤有些发痛。
“满意。”
【2】
排球部的训练每天都在进行。
先是长跑热身，然后是拉伸开筋骨防止意外受伤，这种惯例的动作已经做到想要吐。
如果自己就这样消失的话，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吧……这种念头从脑袋里冒了出来，又被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
月岛明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来回看了看周围然后安心地吐了口气，大家都忙碌于自己手头的事情，每个人都认真至极，极度担忧着自己反倒是一个傻瓜一样。
果然不会有人会察觉到他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怎么样。
“你怎么了？”女经理看着站在原地发呆人抱着手里的计分本走上前去，“看起来脸色很难看的样子。”
“我没事。”他挥了挥手擦了擦脸颊上流淌下来的汗液，“大概是有些中暑。”
“要去休息么？”
“不用了。”
排球握在手里的感觉很踏实，眼睛闭上又睁开，先是助跑然后起跳，时间的掌握恰到好处。
“好，下一个。”
但是完美的动作却看都不会被人看上一眼，即使做到了最好，也只不过是被当做是一般发挥而已，无论怎么样努力都得不到回报。
“那个……”他跑到了场边，乌养教练正在白板上用笔写着什么，“那个……”
“有什么事么？”
“我下午的训练可以请假么。”到了嘴边的话临时被改变成了拙劣的慌，“感觉肚子很痛。”
“嗯，去看医生要紧。”打印着队员名单的白纸就放在地上，低头就可以看到上面的信息，“别弄坏身体，要比赛了。”再三叮嘱的话听起来却像是嘲讽。
原来要比赛了啊，走出场馆的月岛明光用手狠狠的揉了揉脸，又拍打了好几下，是的，要比赛了，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
从IH一路到春高，大大小小的各种练习赛，上场的次数越来越少，开始的时候还是有着期待，到后面也渐渐绝望了起来。
“还是去看会儿书好了。”他把背包背在身上，里面的排球杂志卷起了一个角，因为太过频繁的翻阅所以就算买来不久也变得很陈旧。
找到座位翻开课本的时候天还很亮堂，操场上是正在进行着长跑训练的野球部，口号喊的响亮无比，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都进行地火热非凡，只有此刻的图书馆里安静地什么声音都没有。
很难得的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上面传来几条简讯，无一例外都是在慰问身体状况，看起来是到了休息的时候。
“嗯，差不多没什么事情吧。”手指在键盘上来回滑动了几下，打好的话又被悉数删除掉换成了别的内容，“其实也不是特别严重，但是要比赛了所以想要好好养养，大概三四天不能来了抱歉。”
“那明光一定要好好休息啊。”他看了看回复过来的内容，有些慌乱，内心挣扎着想要表达什么。
“我知道。”最后也只是回复了这样苍白的内容而已。
“说出这种话是要干什么啊。”信息再次发送出去之后他把头彻底埋到了臂弯里，蓝色的原子笔在桌子上不停滚来滚去，“我到底在干什么啊……”语气懊悔到不行。
不过就算去训练也没什么长进的吧……毕竟下一场比赛的出场名单里，也照例没有自己的名字出现。
高中的第二年，暑期合宿前一个礼拜，依旧还是候补队员的身份。
【3】
“明光等下还去训练么？”前排的人转过身来，吃光了的便当盒大咧咧的摊放在课桌上，里面粘着几粒剩下的米饭粒，“我啊倒是想要退部了，反正怎么样都得不到首发的资格。”
“我的话大概还回去训练。”有些慌张地咬了口手里的面包，眼神不知道看哪里才比较好，“等到三年级都不在了之后……”
“那也轮不到的吧。”
“哎？”
“会有更加出色的一年级加入，到时候处境反倒是会比现在更加的悲惨，与其被人指着说‘真是可怜啊。’还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不会那样……的吧。”
“就是那样的。”
“还是有机会……”
“等到被低年级的人抢走了自己的位置再说出‘啊，太不凑巧了，真是的，那群人把前辈放在哪里。’不觉得又显得太小气了么？”
“……”
“啊啊啊，我也不是在怂恿你，只是做出假设。”
“我……我再想想。”他开始犹豫起来，同期的那个不算高大的队友早就已经已经被冠上了小巨人的称号，反倒是高个子的自己还坐在板凳上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我还是想打排球。”
“其实还不如以后去竞争少一点的地方，说不定就可以成为支柱，哈哈哈哈。”
成为支柱啊……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说过了，大概最近的一次还是初中毕业吧，自从升上高中之后自己就再也不是队伍里的王牌。
明明一直都是笑着打排球的，现在却越来越多地抿着嘴，眼睛里看到的不再是网之前的对手，而是同队的队友，带着不甘心以及……嫉妒。
为什么自己不行呢？为什么无论怎么样都做不好呢？明明训练度是一样的为什么被称之为希望的只有那一个人呢？为什么会从顶端被人一把推落呢？
“抱歉我是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了么？”
“并没有。”他摇了摇头，“我没有不开心。”
“月岛你想要考东京的学校的吧，那个听说很难啊。”
“嗯，凭现在的分数有些吃力。”
“喂喂，你难道想要保送？”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那个传说中的学校！”
“怎么可能。”他从课桌里拿出了下午的课程的书本，“那种是怎么样都轮不到我的。”
“也是……不过虽然体育方面不行，还好脑子聪明，东京其他的学校随便选都可以的吧，真是羡慕啊。”
“这大概算是另外一种幸运吧。”
他低下来头，手指上还有厚重的一层茧，“虽然体育方面不行，还好脑子聪明。”喃喃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真是不幸的幸运啊。”
【4】
之后的训练还是照旧，不过不再要求自己做到最好，能偷懒的动作就偷懒，被责骂了也只是笑笑就略过去就好。
一切都变得无所谓，反正只要努力一把在家里保持着另外的一面就好。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把这个谎话保留到他上大学的时候在去讲明。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说不定也可以重新成为主将，这样就能够弥补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
只是需要度过现在的这段时间而已……
只要……
“哥哥。”被认出来的时候月岛明光一刹那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看台对面的人，言语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作用，时间被拉得及长无比，周围静寂无声。
“真是差劲透了。”然后巨大的洪流淹没了一切。
不是这样的，他下意识伸出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周围突然爆发出的尖叫声遮盖住了一切，等等，回来啊，还可以解释，身体完全动不了，呼吸困难到要窒息，喂，回来啊，喂……
月岛萤走的很义无反顾，连回头都没有，步履稳健，一步一步。“真是差劲透了。”他从头到尾也只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却终结了一切。
“你这么了？”边上的人推了推他，“乌野进场了。”
“啊，哦。”
而他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他连合适的解释的理由也没有。
所有人都可以无关紧要，唯独家里的弟弟不可以。
“萤喜欢打排球么？”
“最讨厌了。”
“我教你打排球好不好。”
“那种东西有空的话还不如去看看书。”
“来打一对一比赛怎么样？”
“无聊。”
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对此他十分无能为力。
“那个……”
“抱歉我没空。”
月岛明光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他终于搞砸了所有的一切，不但是他自己的，还连同他弟弟的一起，全部都，搞砸了。
球队的主将，这种称号沉重地已经压垮了他。
【5】
在毕业之后他想了很久，也想过是不是真的索性彻底放弃这项运动好了，但是最后还是递交了入部的申请，还是换上了常用的球鞋，穿上了熟悉的衣服。
有种东西是真正无法割舍的，即使做了很多错误的事情让自己难以面对，但是它就是深入了骨髓中，成为了信仰一样的存在。
“我是毕业于宫城县乌野高校的月岛明光。”他用着低沉的声音说着话，沙哑到不行，“一年级。”连带着鞠了个很标准的九十度的躬，咬着嘴唇，表情因为被刘海遮盖住所以无法看见，“非常，非常喜欢打排球。”最后的那一句光听声音就感觉到却像是要哭出来那样，“非常，非常喜欢打排球。”
重新开始，不只是说说而已的事情。
每一天的训练全部都认真对待，无论是正式上场还是坐在边上旁观者，把每一次都当成了学习的机会。
不该碌碌无为地度过啊……这样思考着，下一次，一定可以成为首发队员。
只是需要等待，等待自己可以成长到足够强大为止。
【6】
知道升入高中的弟弟加入了排球部的他是很开心的，甚至有些很傻地打了电话回去被人敷衍了事挂断也无所谓。
“那个，我们等等可以聊一下么？”终于在周末回家，开门的同时一把拦下了即将要出门的人，“就一会儿就好。”无奈地央求着，“我有话想要对你说，萤。”
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对你说。
“好。”
……
“我说你啊，喜欢排球么？”
那是哥哥和弟弟时隔了很多年的聊天，当初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早就已经默默长的超过了自己的身高，当初说着不在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自己终于成为了队伍里不可或缺的王牌，而说着讨厌排球的弟弟也终于再次开始训练起来。
“还行。”
一切都在逐渐向着好的那一面发展，无论是什么。
“那么，听我说两句可以么？”
“随便。”
……
每个人都会努力把自己不好的一面所隐匿起来，习惯于享受着最闪光的一切这是人之常情。
像是在考试的时候不小心偷看到了人家的答案，紧张地不行地填在自己的答题卡上；像是在把莫须有的罪名嫁祸到了不相干的人的身上；像是盗窃了别人的创作成果，却还是高喊着无辜；像是把一切的荣耀都包揽下，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那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灯光和掌声……
生活中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是违背自己的初衷而为，一开始或许只是迫不得已，但是时间一长就也就渐渐忘记了开始的缘由，把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即使自己知道那样是不对的，但是已经没有办法停止下来了。
谎话说过一次之后就要用另外的无数个谎话去填补那些漏洞，然后是越来越大的谎言被编制而成，越来越熟练的信口捏来。
是错误的啊，这一切都不该是这样……
那么，敢把所谓的真实说出来么？敢抛弃现在所铸就成的一切，从头开始么？就算被人指责成为了骗子也无所谓么？
那样做需要很大的勇气，很坚强的性格和很坚定的信念所支撑着，当然如果不敢的话，只能无限重复以上所有的步骤，惶恐着在未来某一天被彻底拆穿的日子的到来。
很多人就这样随波逐流，并且开始找寻着和自己一样可怜的家伙做着对比，希望知道自己并不是唯一那样胆小无作为的人。
“呐，你看，与其那么可怜还不如趁早放弃。”
“不是我不肯努力，是实在不擅长。”
“反正只不过是玩玩而已的社团活动而已，为什么要那么认真？”
“只是平白无故浪费力气而已，又不能出人头地。”
借口可以有成千上万种，但是说到底，这只不过是在害怕伤害自己可悲又可怜的自尊心罢了。
……
“我浪费了很多很多值得被好好利用的时间。”他把手里的排球向上丢起又单手接住，然后再次向上抛弃，重复了无数次，“所以我现在很后悔。”言语是无限的诚恳，也是无限的坦荡。
当了很多年无用的英雄，活在自己创造出来的美好的世界里，今天也依旧还是队伍的王牌，做着这种可笑的梦，说着那种可笑的谎话。捂住了耳朵不去听，遮盖住了眼睛不去看……那是幸福么？那样真的可以幸福么？可以的吧，一定可以的话，只要不被揭穿的话，那么这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我当时一定特别傻。”
训练渐渐开始落下，坐在场下看着场上的人挥洒着汗水，连加油叫好都显得有些虚情假意。
“其实也是想要上场的啊。”
听着球击打在地板上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队服有些硌着皮肤，白天的时候低着头，夜晚的时候又强颜欢笑着。没有了自己的队伍依旧可以成为地区代表到达全国的比赛，但是那样不堪的自己却彻底已经无法从深渊中攀爬出来。
“我曾经也是队伍的支柱。”
但是很快后面就什么都不是了，被剥夺了一切，甚至还是自己亲手放弃的。
“但是果然还是，最喜欢打排球了……”
喜欢到，即使让自己颜面扫地，还是无法放弃的地步。即使被所有人都叫停也不会甘心，即使知道对自己的未来毫无用处但是还是想要再次去触碰。
因为是喜欢着的……不仅仅是单纯的兴趣爱好。
踏出去的每一步都无法回头，人生一直在向前，没有人可以反悔自己曾经做过的错误行为。所有的看似幸运的投机取巧，最后总会以更加猛烈的方式进行报复，报复那些碌碌无为的岁月，报复那些荒谬的虚荣心，毫不留情。
当你在得不到某一些东西却依旧还要强行去争取的时候，最后一定会得到或大或小的惩罚，这是逃避不了的事情。时间不会辜负任何人，对于努力的人来说是这样，对于不努力的人来说也同样。在原地向着高处呐喊那些羡慕的，渴求的话语是永远不会被听见的。
当然了，这样在最后什么都不会被留下，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哭得如同被全世界都抛弃那样。
但是，并不是全世界抛弃了你啊，明明是你自己选择去抛弃全世界的，不是么？
“抱歉。”道歉的话在过去是绝对不会被说出口，感觉如果说出口的话就像是真正输掉了一样，但是本身早就已经输了不是么？只是不想承认。
“能原谅我么？”年长的人低下头。
能原谅那个如此不堪的人么，连同过去那些时间一起，连同那些伤害一起，被原谅，被宽恕……
“突然就这样说了很过分的事情，那个，可以当做听不到也没关系的。”
别别扭扭的话听起来却潇洒的过分，月岛明光把手里把玩着的球丢向月岛萤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眼角弯成了一条线，手指上缠绕着有些脏的绷带，指腹的地方满是粗糙的茧，厚厚一层，“抱歉我曾经那样做了那样的事情。”
伪装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人，脾气好，运动神经也好，头脑灵光，几乎是一个教科书一样的存在，却用着爱的名义去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然后全然不知。
迟来的坦诚，还好并不算太晚。
“所以呢？”
“所以？”他有些不太明白。
“你要道歉的对象并不是对我才对吧。”
“……”
不过还有最后的一句话想要说。
“萤的话，现在一定不会像我这样的，对吧。”月岛明光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有些骄傲，“因为那可是萤。”
“你是在看不起我么？”口气很冲但是并不是真正的抱有恶意。
“也是……”
“对了。”
“嗯？”
“原谅你的。”声音很轻，但是听的很真切，“本来就……没有，很生气。”
也仅仅是这样的一句话就可以了。
“喂，你干嘛一脸要哭的表情。”被长大到可以依靠的弟弟吐槽了自己的表情，“傻死了。”
“终于是长大了啊你。”他却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你说完了我可以走了么？”着急着要出门的人把手撑在门框上，“排球部的训练。”
“啊，快去快去。”
……
没有人是生来的天才，那些看起来了不起的人也是经历了很艰苦的训练才达到如今的程度。努力地超越着今天的自己，哪怕只有微弱的一小点也好。由微弱和微弱相加才会变成强大的无限可能性，由微弱和微弱的相加才会让在未来的自己不后悔。
不承认自己的弱点是永远无法向前。
你距离你自己的内心有多近，那么你距离你的梦想就会有多近。
“要加油啊，春高。”月岛明光看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人的背影，伸了个懒腰然后关上了大门，这是作为哥哥唯一可以说的鼓励的话，也是这么多年之后唯一想要忏悔的话语，“要赢。”
要一直一直赢下去，赢到让自己不后悔为止，让自己可以安心地说出“啊，我真的尽力了，把所有的训练都好好完成，没有犯严重的错误，拿下了该拿到的分数，用完了所有的招式，但是，我输了，我心服口服。”然后在未来的五十年甚至六十年，每当回想起来都会是微笑着而不是带着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练习那么一分钟，不多接一个球，拦网的起跳时间为什么不多提前一秒，扣球的力道为什么不多用一分。
就算成为不了小巨人，那么就做一个可以值得依靠的队友，即使无名，即使不出色，即使无法让人记住，但是又无法缺少。
平凡的普通人，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类人吧，不过，也就是这样，承认就好，承认了之后按部就班做着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像是这样，就足够了。